——沉重且稍显困难的呼吸、朦胧的视野、耳际那杂乱错响的声音,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一般。而暂时与世界脱轨。
伴随着这样的状态,一位少年拨开自己身上那些曾完整而存在的瓦砾及碎片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刚从昏迷中醒来,整个大脑依旧处于混沌阶段。他努力着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脑内仍一片空白。
尽力睁大瞳孔想看得更清楚,但印入眼帘的皆是残垣断壁及崩坏的世界。周遭的建筑物在燃烧并崩塌着,无论是哪里都充斥着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坑及裂缝。侥幸活下来的人们则被杂物瓦砾与碎石交织在一起深埋在了“坟墓”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扬起的尘埃及燃烧着的滚滚黑烟遮天蔽日般将这种世界末日般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存在于顷刻间就支离破碎表现。
「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环视着周边的那惨淡的光景感到不知所措及彻头彻尾的恐惧。
不绝如缕的哭嚎声及废墟底下那些挣扎求救的哀鸣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但是隐约间却可以听到另类的嬉笑声及窃窃私语。混杂的重音促使他的大脑重新与变样的世界接轨并恢复运作。
「头好晕啊…耳际好嘈杂。」
此刻他也没有刻意再去在意那些“不正常”的视听。
「为什么总觉得头上好热。唔…这是?」
少年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异感以及那隐隐的痛觉,于是他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摸了一下。
“哇啊啊啊啊!是血!”
他惊得失声叫了出来,伴随着这种恐惧他吓得向后退去缺因为脚下的瓦砾而失去平衡。倒地的痛感以及沾染在他手上的鲜血及空气中弥漫着那淡淡的血腥味都在隐隐的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噩梦。
少年呆呆着望着自己的手再想起刚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心中那种哀伤以及无能为力的悲痛顷刻间涌了上来。他开始因为难以接受这一现实而失声痛哭。
“这…这不是真的!明明刚才大家还在一起都在教室里,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大家…大家都死掉了。”
整栋教学楼如今已经裂开成了数段,其中那些仍旧“屹立不倒”的部分也只是徒有虚表,实际上它的结构已经被破坏。它现在只是处在一个临界点上,只有稍稍外力进行干预它也很大可能会倒塌。相比之下很令人在意的就是那一直从顶部贯穿下来的大洞。似乎是某种物体从天际骤降所致。
少年游离的视线突然停止在了旁边一块深深嵌入地板,依旧在燃烧的巨石身上。无需更多的猜想,单凭这块石头本身就已经能猜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数颗硕大来自大气层外燃着充满能量的陨石从天际坠下势如破竹般的贯穿了一栋又一栋阻碍在它眼前的建筑物。它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单纯的因引力的缘故而造成了这惨淡的一切?
少年站起身来走向那破碎的教学楼。安装在天花板顶部的消防措施在感应到火情后同断裂的水管一起无意义的四射着水花,短路的电线在不停地作响。空洞的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只是划过天际的流星而已…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少年仰面躺倒在地上,他不断啜泣怀着悲伤的情绪抱怨着世界的无情及残酷。
泪水从他的眼眶里不断涌出,就在他用手背擦拭泪水的间隙。他隐隐约约的透过模糊的视线可以看见一个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奇形怪状的轮廓,甚至在这废墟之中甚至更远的彼端就连天空之中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而耳际那些难以解释的低语嘲笑声声音则明显发自于他们。
「他们是什么...他们给我的感觉为何那么特殊...为什么他们…竟然笑的出来?」
就在少年分神去思考时,有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物体的容颜很难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它,却给人实实在在的感觉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恐怖。然而这对于此时倒在地上已身心疲惫快支撑不住的少年来说这些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表世界”居民呐。你们终究还是为自己的罪而受到了罚呢。但这仍旧只是个开始,他真正的怒火还尚释放出来。迟早你们会溺死在自己的“乐园”之中。]
他对着少年絮絮叨叨的说着奇怪的话。
虽然少年看不清也辨认不出那物体眼睛的所在,但他却可以感受得到对方对自己那夹杂着讥讽和怜悯的目光。听完他的言语,少年用不解困惑及畏惧的眼神同时也打量着对方。
[很意外嘛…你竟然看得见我的存在?很罕见啊…但是越稀罕的东西消逝得也快呐,不过还是希望你努力活下去吧。]
对方也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用惋惜的语气感叹着。
“你…你究竟是什么?你是神吗?求你帮帮我们吧!他们都快死了啊!”
少年察觉到些什么,便对它喊道。
可是对方没做任何回答而是转而消失了,就在少年为此而摸不着头脑时。
他显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那不安定因素,而这被遗忘的不安定因素此刻却成为了决定生或死及未来的关键。
少年头顶上那摇摇欲坠的天花板终究还是与原本连接的板块断了开来,断裂的部分受重力的作用重重的砸向毫无防备的少年…
应着急促的喘息声一个身影从漆黑的空间里猛地坐了起来。它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呼吸久久不能平缓安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它终于调整了过来。它摸着自己额头上那方才冒出的冷汗沉吟着。
“噩梦…终于结束了吗?”
这往后发生的一切,可以说是从那一刻起而注定了格局。
——只因为那场“全世界都能看到能感受到的流星雨”
即使时光飞逝,脑内还是会遗存着当初那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而封存于心底的创伤更是从未愈合过。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要去守护…去改变我所挚爱所依赖的一切。』
曾经自身那破碎的灵魂凭着某个契机再次汇集,以崭新的姿态去奉行着自己的誓言。
清晨,当世界曾一度失去鸟儿清脆惬意的啼鸣声,而取而代之的却是毫无感情的喧闹声和刺耳的噪声。这些不和谐的音律恐怕是谁都不曾愿意被这种东西将自己从那虚无缥缈的“理想乡”唤醒吧?
但是,遗憾的是这在过去无数年来被看似荒谬胡扯的虚言最终有一天成为了现实。
世界上曾经一度经过了很长一段那种人心惶惶沉浸在悲伤气氛及动荡的“末世”之中。
但这终究只是世界的梦魇罢了,既然它的本质终究是一场梦境。那么它早晚会有结束更醒的那一刻,而现今那个难以忘怀的噩梦早已过去。
遭受如此重创的世界竟表面上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安定祥和的继续着它的运转。
曾经一度丧失的东西,都似曾以某种形式再一次回归了。
清晨,窗口那悦耳的鸟鸣以及风铃清脆的奏响混响着将沉睡的灵魂重新唤回这个世界。
在晨曦的映照下稍显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不情愿的身影从睡乡中醒来不情愿的坐起身子。
「好困。为什么…昨晚我又会梦到那东西?…那本应该被永远封存的殇。」
接着伴随着沉重木门被推开的声响,那个尚未清醒疲倦的身影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了位于走廊另一侧的洗手间。
他在洗手池边的镜子前停下脚步,仔细端详起来那另外一个自己。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今和7年前有什么不同,终究还是走不出那个梦魇?」
他用手抚摸着自己那曾经布满血渍的脸颊,纵使它的实体存在早已褪去但它所产生的阴影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7年来无数次重回那悲惨的一天。但每当回想起的时候还是会止不住的流下痛苦的泪水,每当自己起来照镜子,红肿的眼眶在提醒着自己永远被禁锢在那个全校1000多人只有16人生还的“鬼故事”中。
而自己在那16是除轻微擦伤外无其他大碍的被人称为“超幸运儿”的存在,那大概是因为原本那16中有近乎13人是即使被从废墟中拯救出来也因伤势过重及陨石带来的辐射而命丧黄泉的。另外2人则是侥幸活下来但也落下了终身残疾,带着痛苦活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有一名一年级学生至今身体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这甚至连当初的医生都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名字叫做——终若汐。
灾后魂不守舍的人们也并未过多的关注此事,只是纯粹的把这归咎为幸运就此无下文。
现今稍年长的人若是谈及7年前的遭遇,无不露出痛苦悲伤的神色。
的确,2034年地球曾经遭遇了一次毁灭性的天灾。人类社会也受到了重创而陷入5年左右的停滞调整状态,直到2039年才渐渐稳定重新开始新的建设。
那次事件便是骇人听闻的“空间流星雨”。
宇宙空间中突如其来的大规模流星雨摧毁了无数又一个星系,而那毫无征兆的流星雨也同样出现在了近乎太阳系中心的位置向众天体袭来。科学家虽然也及时观测到了这一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并及时通知了各国。
但这一切都太晚了,突然降至的降至的流星雨给予了人类无法挽回的损伤。这场天灾雨于全球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其中北半球被陨石砸中波及的范围最广,受到牵连的生物也是最多的。至此世界的格局骤然发生了变化。生存情况也变得更加恶劣。
位于中国中部的星雾市也同样未能幸免于难,而在那场天灾中幸存的人们则背负着那对天空之上、宇宙深处的哀怨“苟活”着。但即便这样却相对于其它的地区来看的话着实已经好了很多,至今地球上绝大多数的土地依旧被归为不适宜人类生存的污染区。
对于污染区的判定及规划的方法依据官方公布的说法是凭借灾害的影响程度,换言之也就是陨石带来的宇宙辐射的量以及对生物的影响程度什么的;还有一点也就是超自然事件发生的频率等方面来框定的。
原本居住在那些区域的人类则因故土被认定为「非生区」而被迫迁离那里前往由UNEP(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测定为适宜人类生存的「安定区」,而所谓的「安定区」内又被再度分成「箱内区」以及「间缘区」。大部分人因为没有什么能力及资产能够在「箱内区」获得居留权而滞留在分割着“天堂”与“地狱”的「间缘区」。
而星雾市的地理位置则恰巧处于大板块下的箱内区与间缘区的分界地带,星雾市再往外则是理论上禁止涉足的「非生区」。而原本星雾市市郊一带以及部分曾经的新区则不幸被划在了「非生区」之列。从现在的星雾市间缘区外围再往外走一公里左右便可以到达被国际认为数百年之内不适宜人类居住的「非生区」。
如今世界的现状是「非生区」占据着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土地,而使得人类真正能加以利用「安定区」土地资源显得异常紧迫。过去也曾一度因为资源分配问题而引发过暴乱。
如今这一切虽然已经成为历史,但这一切宛如上天给人类留下的永恒之殇般留在人类心头。
至于若汐为何能若此幸运的躲过这一截,据当时有记者的采访资料看,他自称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心底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着自己快点离开这里。一开始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终究是顺从了那个声音走到操场上而幸免于难。
他未曾料到自己刚才美国回到自己的故土竟然遭到如此横祸,这一切就若同诅咒一般挥之不去。
在过去的7年间,自己的精神都无时无刻不经受着这些痛苦的折磨。
他们一直祈祷着自己终能摆脱这层阴影并将其永远埋葬在心底,但是这又有多少人成功做到了呢?
「不过至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慢慢调整自己最终从阴影里走出来吧。」
若汐此时坐在厨房的餐桌前望着碗里那被勺子慢慢搅拌而旋转着的五谷片。
「起码时间还是允许的,自己也不需要太多的担心」
他抬头瞥了一眼远处的钟表才注意到时间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于是他赶快吃完碗里剩下的五谷片然后把碗和碟塞进洗碗机之后拎起放在一旁的书包准备上学。
穿过昏暗的客厅前方就是玄关,若汐由于室内光线的原因等走近了才发现地上那把仍有些潮湿的雨伞及沾了少许泥泞的鞋子。对于这种情况若汐并不感到厌烦甚至有些愧疚,因为他知道那是仅凭一己之力把自己抚养长大的母亲又熬夜加班而很晚归家的证明。
若汐从小缺少父爱,但这并不是父母离异的缘故而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天灾所致的结果。在那次事件中,一颗硕大的陨石直接击中了若汐父亲所工作的公司。当时那栋大楼里半数人因此而血肉横飞,而若汐的父亲很不幸正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也正是从那天起尚未从悲痛中平复的母亲决心凭自己的力量将自己抚养长大。从前两个人挑负的重担瞬间压在母亲的肩膀上,但是她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只是默默地早出晚归的操劳着。
母亲为自己所付出的努力若汐也看在眼里,这对于其它没有失去父亲的孩子来说若汐要早熟的多。因此他也默默地自己努力着不让母亲过多的为自己而担忧,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尽量凭借一己之力去完成而不麻烦母亲。
而在中国被视为学生命根的考试成绩若汐也自然十分优秀,老师对他的能力也是十分肯定。若汐也是没费多大功夫就进入了离家最近也是星雾市综合实力排名第五的初中——霈筱中学就读。
想起这些,若汐情不自禁的停下原本匆忙的步伐。短暂的停滞之后,他意识到现在不是犹豫这些的时候于是继续先前那忙碌的节奏。
『记得妈妈说过她近期要因公事去一趟美国,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今天。明明都已经那么累了,却还…如果我什么时候也有那份坚定的信念就好了。』
在临出门前他回顾了一下母亲卧室的方向想到此时那里必然有一颗疲倦的心在沉睡着之后便轻轻把门合上。
从19楼坐电梯下到一楼这段短暂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有的人觉得很长而另外一种意见则是很短。但是对于若汐来说无论这或短或长这都是值得利用的时间。
现在才刚过早上6点,而他自己也深知在这一时间段是不可能碰到楼里的其他住户的。眼下自己可以说是被幽禁在了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但即使如此若汐也并不生厌反而认为这是可以加以利用来完成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事情的时间。
每个人天生就有与众不同之处,而世界上不存在着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就算是再平凡的人他都会有潜藏的能力,只是自己一味的否定以致自己以及他人都没有发现罢了。
而若汐的能力则是在这个世界上显得与普通人如此不同。甚至他自己都会为此而感到恐惧及彷徨,但是幸而有人即时发现并帮助他走出了困境。
而那个人就是若汐早已死去的父亲。
他曾嘱咐过若汐说“我知道你与他人有不同之处,面对这种能力的你也不必害怕,这种感觉你要学会珍惜和正确的对待它坦然接受然后深入地了解它。”
“恐怕有一天你会因恐惧而规避,最终忘记如何去驱使他而彻底失去这一宝贵的东西,所以你每天都要坚持去锻炼它,当然要选择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上天赐予我们能力不是让我们去残害他人而是更好的造福这个世界,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
父亲对自己的忠告若汐一直铭记在心里,若汐也坚决不在人前显露自己特殊的一面。而父亲也帮助自己坚守着这一秘密直至最后。
想完这些,他先是开始调整呼吸频率使之趋近平缓,而后闭上眼睛将原本脑内那些繁杂的思绪通通封堵驱逐出去,然后使大脑维持着这种状态。
接着循着自己的潜意识把自己封存的某块区域重新激活使其开始代替原先的思绪开始运转,心里变得空荡荡的什么感觉想法都没有,这是一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状态。就如同灵魂脱壳一般摆脱了肉身的束缚以精神为代行体继续着活动。能做到这些在平常人看来几近不可能的事情若汐却很轻松的一气呵成。渐渐地他感受到了某种清脆悦耳的声响以及某种奇妙的存在。
如同沙粒流淌般轻柔细微的声响以及触感轻柔如同丝状物般的顺滑,起初那个声音似乎离自己很远但渐渐的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如同从耳际掠过一般。
「很好,接下来…」
若汐努力地去感受着那细丝般“流沙”的流动,让自己的精神和意识与那无数的“沙粒”汇聚同化着。既而他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突然开始变的亮堂起来,此时眼前的每个“沙粒”都是如此光彩夺目,奇特的是它里面在闪烁着画面,仿佛置身于仙境中一样。那些无数闪耀的画面中来看有很多是这狭小的电梯空间,只是其中的人并不是若汐罢了。
不过这些局部空间内的画面,并不是若汐想要看到的景象,因此他凭借自己的感觉使流沙加速流淌向前推进着。顺着流沙的流动,转而眼前出现了许多不同的流沙分支它们彼此交错纵横着从彼方来流向更远的地方。
「时之海…」
这便是“时间之海”,那无数的流沙分支既是不同空间内不断流淌着的时间。这里不是一般人可以触及感受到的地方,只有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才可以感受到看到的神奇之所。不过若只以自身为切入点而进入这里的话是看不见亦或者说看不清感受不到除自己之外他物的“时间”(过去、现在、未来)。
若汐凭借自己内心亦或者是某种存在的指引在无数的细丝中寻找着自己想要触及、想要知道的东西。终于他从广袤无垠的大海中找到了那一分支,他由此放下起初那不安的心境来到它身边。
“它”的身旁仍旧存在着许多其它的细丝彼此交错混杂着,但就算这样阻碍着若汐。却依旧可以凭借敏锐的感觉将目标索引出来。
若汐把手探进那些交杂着夺得分支中,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凭借自己的能力规避着其它不需要的东西,最后心底只剩下自己所需要的那一支。
从自己指间、掌心擦过的“沙粒”。一小片一小片在时之海中荡漾着的“沙粒”,乍一看上去与其它的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细细的感受它们每一个又是如此不同。
分支中也有一些若汐不能具体看清的存在,它们时隐时现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感觉。若汐曾经试过去接触它们来阅览自己完整的人生,但是没有成功。也许是因为未来的分支太多导致不定因素太多亦或者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但眼下的“权限”对于若汐来说他就已经觉得足够了。
慢慢地在它脑内出现了现实世界中的光景。白昼的城市…繁杂的人群、拥挤的大街,川流不息的车流。这一切看上去与往常似乎没任何不同,甚至很难想象这是遭受过巨大创伤的世界。但这终归这是它的表象?
「我在哪里…啊,看到了。为什么我傻站在马路中间好像在颤抖、在害怕着什么?咦?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对我述说着什么?声音好小…好难听清。」
若汐集中着精神试图倾听。
「对话者在哪?为什么看不到…但对方大概是个女孩吧?声音的来源好像是从内心中传来的一样,根本不能分清真正的方位。」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特别?』『其实…你也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会来找你了吧?』
若汐听到这里不禁十分的吃惊和惶恐,从对方的语气来看对方明显是知道了若汐的秘密,而与自己对话的少女竟意外地知道自己隐藏在心底的东西。所以对方多半来者不善。自己努力也就只听到了那么几句少女的声音。
『那么希望你能守约哟?我会等着你的。』
就在若汐想要接下去往下追查的时候,无情的命运却中断了他的思绪。
“啊,小汐。早上好哟~你这么早就去上学啊?”
理应不该出现的他人声音刺激了若汐的听觉神经。而大脑似乎对外界的呼唤起了排斥反应,原本被排除在外的繁杂思绪再一次涌了进来,随即一切光景伴随着精神的脱出而消失。
由于精神的高速跳跃,所以导致若汐于短时间有那么些对现实世界的不适应感。因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倾倒过去,不过还好他抓住了电梯上那些供“有需要人士”搀扶的把手才勉强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小汐,你…你没事吧?突然之间向后倒去真是吓到我了呢?”
若汐这时才缓过劲来发现原来已经到了一楼,他凭依旧有些蒙查查的听觉就已经推断出来者究竟是谁了。
此时电梯门口那位比若汐大几岁的姐姐提着手中的行李箱用忧心忡忡的目光注视着若汐。
“㻡姐姐,我没事…只是我刚刚被你吓了一跳而已。让你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么,我先去上学了。”
若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鞠躬致歉后便快步从她身边走出大堂。㻡姐姐望着若汐的身影喊道
“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去上学了。路上小心哟~”
喧哗的街道上,赶着去上班的人群在四处涌动着,车流也交错纵横互相穿插而致使交通堵塞,这种场景在都市的每天都会上演,而且基本固定在每天的6~8点左右。谁都不会去在意这一切。
若汐则静静地淹没在无休止的人群中。
若汐的家相比较班上其它同学来说离学校的距离可谓是相当之近,因此他每天仅需要十分钟左右步行即可到达学校。但他自己却觉得并不比他人轻松多少。
这其中很大部分大概是他家的位置有点靠近商业区而且这里也被视为主干道所以一到这种时间人自然也就开始多了起来。
「她应该没有发觉我的特殊吧?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刚从外地回来一样。也对我想起来了,㻡姐姐跟我说过她要去北部而今天回来的呀。」
若汐边走边反思着自己的过失。
「就算是忘了这个,但自己竟然连电梯到达的时间都把握不好也真是失策呢。」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边。
「等待还是这么漫长…话说这里好像是…」
想到这里若汐突然打起精神来环视了一下周围。
这里的确是若汐每天上学必然经过的地方,但此刻他的心中却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所阻塞而不禁心跳加速。
眼前那拥挤的人群,同样在闪烁的交通灯,同样退缩在斑马线后边等待着红灯的车辆,这一切和刚刚所看过的光景完全一致。或许正确来说如果不一致才是出了问题才对,因为刚刚那一切既是——“注定的”未来?
「那么…接下来那个声音的主人又会在哪里呢?」
若汐一想到方才的困惑不禁开始留神起周边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对象,不过很遗憾他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可能,这一结果不禁更让若汐心中产生疑惑。
「她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与我接触对话的呢?那声音根本不像是正常的通过物理介质来传播一样…恐怕…」
就在他困惑的同时,方才仿佛永远停滞的红灯终于切换了。而人群也开始了涌动,身后边的人甚至不给若汐的意志犹豫的时间就把他向前挤着。到了这个时候,若汐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改变未来的分支了。他混杂在人群之中开始缓慢地前行着。
就在他思考对方的可能的身份和目的究竟是何之际,冷不丁地自己就感觉到思绪已经被外来的东西“入侵”了。
「难道说是ESP(ExtraSensoryPerception)…能力之一的…“telepathy”(心桥)?」
若汐猛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介绍认知ESP的文章中提到的东西。
『很高兴乃能对此有如此正确的认识,终若汐?』
对方竟然已经能够直呼自己的名字,从这点若汐判断出似乎自己的资料已经被对方一览无遗了。看来十有八九应该是以此来要挟自己去做某些不正当的事情了,而无疑那个女孩应该是近些年越来越猖獗的ESPO(超能力犯罪者)。若汐回想起近年那些自己看过的恐怖袭击新闻多半都是与之脱不了干系的。
『乃不必害怕,咱并不是乃想象中的那种坏人。咱只是想借此机会和乃无芥蒂的沟通而已。』
若汐停下脚步,驻足在马路中间的双红灯分隔区,任由他人从自己身边擦过走过。面对对方的提议他只是低下头不语,原本安定的绿灯也逐渐开始闪烁半晌直至变红。他才终于回应道。
“我拒绝…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但我唯一知道的是绝对没有好事会发生。”
自己内心的恐惧及不安驱使着若汐去回避对方的邀请。
『乃难道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很特别吗?曾经有很多与你我一样的存在和你同样平静地活着,直到“变革”的那一天,就算这样我们还是活着。而如今情况急转直下的今天。你依旧打算这样窝藏着吗?』
鉴于若汐的抵触,对方干脆直接亮牌用严肃认真的语气质问道。
“那是他们自己做虐的下场,他们罪有应得。所以你打算让我怎样?助纣为虐吗?让我成为他们的陪葬品吗?真正该收手的反而该是你们吧?”
若汐凭强烈意志回应着对方的同时,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着对方的位置。
『放弃吧,乃是找不到咱的。咱并没有什么恶意加害于乃,其实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来彼此的救赎。』
“救赎?…我现在过的好好的哪里像处在危险之中的样子?你这样乱说话也让我没办法相信你啊。”
若汐虽然嘴上这么应答着,但却在内心中谨慎思考着她的话。
『这个世界上看不见、不知道并不等同于不存在哟?乃只需静下心来听咱的话去做,而咱需要乃的力量去拯救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如果乃还爱着这个世界的话。虽然这些…啊…那些缠人的家伙怎么甩都甩不掉呢。』
突然对方终止了对话转而开始抱怨起什么。
『很抱歉,对话要就此终止了。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那么就这么约定好了。今天下午放学之后咱会在综合校舍楼顶等你哟~相信那个时候很多乃心中的疑惑忧虑都能解开了,所以无论如何请一定要到哦。Tschüss(德语意为“再见”)~』
就在若汐想要追问之际,女孩却匆匆撇下这句话后便从他的思绪中消失了。待若汐回过神想找她时,却发觉她的气息已从这附近消失了。
「她所说的救赎究竟是什么?这兴许是魔鬼的诱惑还是说真的是上天对我网开一面的恩惠…不知道。也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若汐依旧在分隔带驻足着,他在犹豫着自己的未来的抉择。这时绿灯再一次取替红灯亮了起来,身后的人群也再一次向自己涌来。
「如果就这样略过的话…再回首肯定会后悔的吧?这一切…也许是最好的安排吧?」
做出选择的若汐迈出了自己坚实的步伐走在人群的最前端第一个到达了斑马线的彼端。
就算是喧哗嘈杂的马路也不能完全掩盖头顶那疾速盘旋着的直升机所带来的噪音,但是谁又会去留意这么一个跟自己完全“无关”的存在呢?
随着那特殊清脆悦耳铃声的奏响原本寂静的校园又一次开始喧闹了起来。学生们开始陆续走出课室舒坦着自己劳累的身躯,也许早上的课程对于部分学生来讲有些“未尽兴”但对大部分人来说则是“终于解放”了。他们难得有一段时间来休息调整过度运作的大脑。
和其它学校放学的学生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而是向着学校那被认为“物虽美却价不廉”的食堂走去。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就是若汐所就读的霈筱中学有两条让学生不可理解的规定,即至学生下午放学前如无特殊情况校门一律封闭禁止出入;订购外卖者若被发现即视为违纪通报批评。换言之,学生一般情况下是吃不到外面的东西的。考虑到潜在的风险多数学生还是选择在食堂果腹。
前几分钟还是空无一人的食堂显得有些凄惨的宽敞大厅内瞬间就挤满了学生,但大家还是很遵守秩序的在一扇一扇的窗口前也开始排起长队。而打完饭坐下来的学生则悠闲的在那里看着食堂的公共电视享用着午餐,即便他们已经吃完但依旧霸占着,这使得后继的同学没有位置。这也是食堂显得有些杂乱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于这种场合一向以规避大规模聚集、高密度人群为原则的若汐来说这里令他感到难受,但他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吃着这里的餐点。
对于某些不可抗力的事情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在自身的原则上感到不那么讨厌、不能接受。若汐为了规避人群则是早早的出现在食堂并快速解决然后消失。
对于若汐的想法,虽然有些偏激但还是有很多同学表示赞同他的做法。这个时候,若汐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吃完饭和他的死党之一的——枋正收拾餐具准备交还之后离开。
这时候食堂电视里正在放的节目吸引了枋的注意力,枋于是停止动作留心听着。
电视上正在放送的是午间新闻,而现在正在播报的则是关于距离星雾市有一段距离的苍旋市发生的一起“灵灾”。
对于“灵灾”这一词的定义在现在看来虽然依旧残存着部分封建迷信的意味,但时至今日这已经是被科学界承认是一种无法解释的非自然受未知因素影响所引发的超自然现象的灾难。
而作为这一切的转折点则是那起近乎“灵灾”的——陨星之雨。从那之后世界只是变得更加混乱,而原本想对的平衡也由此被打破而进入灵灾的高发期。
虽然从古代文献中就已经可以了解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存在灵灾,只是发生的频率没有今天那么频繁以及灾害程度小很多。灵灾发生时通常具有严重的多变性、破坏性、无法预测性以及无穷的后遗问题。以上这些性质均出自人类对于世界各地灵灾的研究所得出的。
世界的恐慌从最根本来看即是人类的揣恐。而民间更是对这些事情有着自己的见解。
“汐,你昨晚有没有听说?”
突然他驻足叫住若汐问道。
“听说什么?谁昨晚都没跟我说过什么。怎么了…干嘛一脸严肃的表情?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是听到若汐这样的发言,枋贴到若汐耳边压低声调对他说道。
“是关于ESP恐怖组织——『镇魂幡』。”
一听到最后那三个字,不由得使若汐把今天早上的事情与之相关联了起来。知道枋的言意之后觉得没什么见不得人之处于是便接着迈开步子走着。他心里有些发慌但表面依旧装出条件反射般的样子说道。
“哦,原来是那帮已到穷途末路的异端啊。这种事情就不用装的神神秘秘了,毕竟是全世界都知道了。怎么了?他们又打算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镇魂幡』是被联合国及国际间公认为对人类的存在构成威胁需彻底铲除的极端组织,它出现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却一直未被彻底驱逐。第一次的公开活动也是两年前的一次震惊了世界的大规模恐怖袭击事件使得它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及内心深处。
这个组织本身的构成也十分独特,它的内部成员无一例外都是那些在人类社会被视为异端亦或者特殊存在的ESP能力者。关于这个组织的由来据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世纪左右,那个时候的科学及观念可不像现在一样开化往往一些人类无所解释的现象及存在皆会被冠以“魔法”、“巫术”之名;他们自诩拥有与神接绪的能力由此自称〔灵绪抚〕而『镇魂幡』也是同时期的产物。但他们过去一直潜藏在正常人中间尽量不引起过多的关注及调查安然的活着,但是在如今趋近“末日”的环境下也许他们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来颠覆来创造新世界。但是他们的肆意妄为所引发的大规模灵灾让普通人类大感震惊最终招致人类社会将之定性为极端组织而被捕杀。
据若汐所了解到的现今要是有特殊能力的人一经他人举报有异常举动且被核实之后马上就会被人带走,而等待它的只会是到死才方休的折磨及无尽的痛苦。如今ESP能力者在这个已经近乎恐慌破裂的世界已经没有立足生存之地了,他们被世界所排斥。
尽管他们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人类所臆测的那般凶残邪恶。但他们中的一部分的所作所为着实将他们这一种群推到了灭绝的边缘。
『在某种程度上,我与他们是相同的呢…但是我又是和他们的那么不同,总感觉彼此很疏远。但却能微微的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据说他们的残部已经渗透进了中国内部呢,这样听来稍稍有点害怕呢,毕竟恐怖分子就在自己身边。不过我相信CCS是不会放过这些残暴之徒的!不管他们逃到何处都势必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呢。”
枋的观念与普通民众毫无区别,只是义愤填膺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满。
CCS这一简称全称即CountermeasureCommissionofSupernatural,意为“超自然事件对策委员会”。这个组织同样是近几年才正式兴起并被国际所接纳交由联合国管理的组织。其总部最早1999年创立时定在巴黎后迁至日内瓦,由于最近灵异亦或者说科学暂不能解释的事情不断发生且有日渐增长的趋势所以它又在世界各地吸收了很多民间组织和团体之后便在绝大部分国家及设立了许多分部。
前些年CCS也在星雾市设下属分部,若汐虽然知道那在哪里但却没有一次去看过。传闻在中国境内所设的那些CCS分部与政府私通倚靠着政府这一保护伞下做着特殊的生化实验及基因研究曾由此还引发出不少事件,那时国际调查小组都因苦于没有证据而草草收场。CCS内部也似乎对下属部门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不加以更多的约束。
就算是这样,人类依旧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这样一个在国际间有些争议的组织。
“哦…我倒觉得CCS本身就有不小的问题。这个最初堪称完美的组织已经不知不觉中变了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若汐想到这些不禁冷笑了一下。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但是我愿意相信正…小心!”
就在若汐即将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一瞬间,一名女生十分不巧的从楼梯转角处走了出来。而若汐则专注于枋的对话而完全忘记注意前方,女生似乎也同样并未注意到这一情况。因此这本可避免的突**况在双方都未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迎面撞了上去。
或许是反作用力太大亦或者说是那名女生实在过于娇小,她在撞击的瞬间之后便向后倾倒而去若不是反应过来的若汐及时一把拉住了她才错开了那更加悲惨的结局。
“喂,很对不起。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若汐赶忙对着眼前的女生道歉道。这时若汐才留意到眼前的这位女生是如此的可爱以至于他自己内心不禁都产生了罪恶及不安感。
在国内十分罕见且一看就精心打理过的水色长发一直垂至臀部,雪白细嫩的肌肤在散射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圣洁,脸部的五官更是精致完美到简直如同捏造出来的人偶一般,最让若汐无法不自责的是那是那双天真无邪显得十分无辜的清澈水色双眸一直在以一副茫然的表情盯着自己看。
“我对你道歉…十分抱歉。那个我以后会注意的。”
“…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刚才你突然出现我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呢。怎么说我也有一定责任。还有…如果你不介意请问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女孩用甜美清纯的嗓音轻声问道的同时在她的脸上可以明显能感觉到那暗含着“不悦的”微笑。
“啊…很对不起。”
若汐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是有多么失礼于是飞快的松开了之前紧紧握住女孩纤细手腕的右手赶忙道歉着。面对他这一系列在旁人看来兴许很搞笑的举动女孩则是对他再次笑了一下然后从他身边走过下去了。
『什么时候学校里多出了个这么可爱的女生我竟然一直没发现?从各方面来评价她,她也真是趋近完美。可是…总觉得她的声音我怎么觉得有些许耳熟…』
女孩的声音一直若汐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同时若汐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与之类似的声音但就是没有答案。他在原地望着那女孩转身下去的方向沉思着。
就在这时枋以一副嘲讽的腔调在一旁附和着
“竟然这么快就看上人家了?你眼光不错嘛,变·态·萝·莉·控。”
“闭嘴,枋!…我只是觉得奇怪,我们把这届初一都观察的差不多了。而且那么可爱的类型应该会很瞩目但我为什么从未见过她…”
若汐对于枋的挖苦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便未再理睬他而是从楼梯口离开从二楼的通道走了出去,枋听到了若汐这番话先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追上他叹了口气对他阐释着。
“你对她一点印象没有?别装了好吗?她可是我们学校里有名的人物哎…”
『有名的人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从今天进学校开始就觉得学校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有种压抑的气息弥漫在这里。还有…刚刚的那个女生身上似乎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突然若汐停下脚步转过身把手搭在枋肩上。
这一动作在表面上看就是如此但实际上若汐已借手为媒介成功“潜入”枋的内心亦或者说精神层面与他的脑所联通然后将他的记忆传输过来。这一过程看似简单但是实际操作的时候稍有分心便会失败甚至有发生危险的可能存在。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的团委书记我怎么可能会想不起来嘛。我刚才绝对是大脑短路了,真不好意思。”
若汐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引起骚动而这样应答着。
『总感觉记忆十分的生硬啊…有种似乎被人篡改过一样的感觉。蒲未叶,12岁;中德混血、家庭背景等不详。目前是初二,所在的班级是…我们楼上的8班。12岁就能升到初二而且成绩一直十分优异,怪不得能这样跳级吧?于前年就任学校共青团团委副书记…同时是学生会六干部之一。看来她包揽了很多权力啊。不过实在很可疑…这样突然插入的存在,究竟是我真的坏了还是她的背后…』
若汐一边思考这些线索一边回避着迎面而来的人群,快步走向班门口。
『话说那个约定…究竟该怎样面对?逃避终究还是躲不过的命运的束缚。所以…不如坦然的去面对吧。』
若汐接着怀揣着希望一把推开班里的大门。但是迎面袭来的却是一阵足以使人心念冻成冰晶的极寒之风。
放学铃声那悠长的余音早已从空旷的校园中消散,天边的太阳也逐渐开始西沉,天幕一侧那洁白的云彩也逐渐被染成了绯红色,自然光也开始慢慢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显得生冷的电灯光。黄昏下校道上一棵枯死的树上聚集着几只归巢的乌鸦在树梢上发出如同悲鸣般的叫声,着实让人听到了会吓一跳。
大概由于今天是周五的缘故吧,大多数学生们早就陆陆续续离开学校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学生依旧在学校内逗留着。而代替平日里充满欢声笑语充满活力的却是那死一般的沉寂。
就连平日下午那些要去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也都不再出现于校内,这是由于他们被学生会告知今天的社团活动一律取消的缘故。平日很少会做出出人意料举动的校方却突然决定对综合校舍进行设施维护检修也令很多人倍感吃惊,但是他们冷静下来想想似乎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并非不合理。综合校舍自从上次检修维护也是3年前的事了,现在也确实有这个必要去做了。
但是这一切反常的现象在若汐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蹊跷不自然,眼前的这一切等于就是帮自己铺平道路一般指引着自己去面对。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嘛…这些绝对都不是这样的。她竟然可以凭一己之念去干涉其它的存在。这样犯规了吧…』
若汐独自一人背着书包站在校道的公告栏前对着上面贴出的公告无声的感叹道。
『Psychokinesis(心灵致动),竟然拥有这种能力…她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即使做到这样也要缠着咱。在等待我的恐怕绝对不会是天使吧…』
就在若汐朝着综合校舍缓慢前行之际,一旁路边的路灯突然发出“滋滋”的如同短路亦或者电极接触不良的响声。起初若汐仅以为是单个路灯出现了故障罢了,但随后整条路上的灯都出现了这种状况并开始闪烁。
『不是吧…难道说它们是串联的?但不应该啊。』
突然若汐留意到周边不止是路灯甚至是远处楼内的灯泡都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为什么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和寒颤,躯体也有说不上的受排斥感总觉得心有些发慌啊。不要紧的…没什么可紧张的,冷静下来分析的话…难道说是学校整个供电系统出现了问题…还是说…』
就在若汐这么想的时候,似乎是电路彻底的崩溃随之周边的一切瞬间暗了下来。逗留在校内的同学不禁对眼下的情况发出惊呼同时开始骚动起来。若汐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于是他驻足在校道上并掏出手机来照明,然后他惊奇地发现到自己的手机竟然完全没有信号了。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意外事故了,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吧?现在最主要能做的还是控制这个事态向外界求助。』
若汐依附着手机的闪光灯向着校门口极速跑去,在若汐向校门的移动过程中不少校职人员打着手电从自己身边晃过,想必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而依职责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若汐跑了一段路终于到达校园的大门口,校门口这时已经聚集了不少比自己率先到达的学生,只见他们似乎在议论和恐慌着什么。
“请…请问现在是…是什么情况,你们都在等待着什么吗?”
若汐跑到一名显得惶恐不安的女生面前稍微调整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呼吸接着问道。
“大门…出不去了。”
“出不去了是什么意思?大门不是好好开着吗?”
若汐对于眼前女生的言意有些不明于是追问道。与此同时若汐注意到一名男生试图从敞开的大门出去结果在他刚接触的那一瞬间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来。
『怎么会…难道说…』
若汐绕开人群跑到一旁学校的围墙边,脚踩在墙上用力一撑接着手扶住顶部栏杆的边缘努力把身体撑到栏杆上接着他发现街道上还是一幅正常的光景。他接着尝试着从顶部栏杆越下,当他以为一切将会由此开始化解时——命运再一次玩弄了他,他却错了。
当他刚做出那个动作的下一瞬间一股无形的近似立场一般的存在产生的巨大排斥力把他重重的从半空中弹开。若汐在空中做了一个类平抛运动之后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时恰巧旁边有位戴眼镜显得很斯文的男同学路过于是上前搀扶他并询问着他的状况。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我没事…就是好疼啊。”
若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应答着。
“你这样子不会是去尝试翻墙出去吧…很遗憾,我们能想到的方法都已经尝试过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就算我们向过路行人大声呼喊求救也无济于事…这里就如同与外界隔绝了一样。老师说…这些奇异的现象一般预示着…”
『灵灾!不会错,从某些角度来考虑这也许是唯一的答案了。』
若汐甚至不用「心桥」他就可以轻松臆测出对方那含糊的言语下想要表达的东西。
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降至自己身边的“恐怖故事”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时那种因恐惧而不知所措的无助正在无形中磨灭着生存下去的希望和信念。似乎当知道这是灵灾的那一刻起就如同知道了即将到来的死亡就已经放弃了。
『从刚才那突然的异感我就隐约感到事情似乎有些超乎寻常了。就算是ESP再敏锐、强大的人类凭借ESP的力量也不可能达到将某限定区域内的空间与外界所完全隔离。这个时候也许外界也已经发现了什么在做努力也说不定。我们只需要…』
就在若汐苦苦的从地上坐起身子准备站起身之时,远处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看到了…那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草丛的黑暗中涌动着…”
“别瞎说了,你只是看错了而已…”
“不,等等。为什么天空…你们看!为什么变得天空正在褪色一样…变得什么都不是了,就好像…虚空一样。”
“等会…那边为什么有个悬空的「黑洞」?!他在吞噬着周边的东西啊!它会不会把我们也撕裂了啊?”
“不止一个…又冒出来了好多个。而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了!”
伴随着那声尖叫事态也逐渐开始展现出恶化的趋势,大家也都纷纷露出恐惧的神情而开始四散开来逃窜着。
『糟糕…这样下去局势根本控制不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糟的事情也不一定?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以我那些不具攻击性的能力又能做什么?』
若汐注视着远处散乱的人群在琢磨着。
“同学,我们也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吧。”
眼镜男提议到。
若汐点了点头,他随之跟随着他跑动起来。他在心底衷心期望这眼前的快点过去,但是命运并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允许他们平安的度过。
突然二人的前进路线上霎时冒出了好几个刚才他们口中所说的类似黑洞的存在,若汐只得选择改变方向。就在这时跑在自己前面的眼睛男前方半个身位处再次产生了一个黑洞,若汐甚至来不及提醒他便已经直面撞向了黑洞。
“哇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在这里!救命!!”
他的半截身子已经被黑洞所吸附住了而他正在这里努力的挣扎着,若汐正想把手伸过去拽他出来时他的理智叫他放弃这么做,否则会连自己也都保不住。
“不要再犹豫了,求求你了快来救救我!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眼睛男不断的苦苦哀求着一旁的若汐。
『就算是这样…生命永远是第一位的,别人有难。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若汐在心里与另一个自己进行了一番斗争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手伸向正在黑洞中挣扎的眼睛男。
蓦然间黑洞中的虚空中从眼睛男头上的位置伸出来一只漆黑的如同阴影一般细长的手臂搭在那黑洞的外界边缘上。
这恐怖的一幕着实把若汐吓了一大跳,他被吓得把手又缩了回去并连退数步。
眼镜男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头上突然出现的那不和谐存在而显得更加胆怯惊慌,他不停的哀嚎伴随着那垂死的扭动试图挣脱那强大的吸附力但始终无济于事。同时那只伸出来的手也再次有了新的动作,它似乎开始用力想要将黑洞的开口扯大。
那只手用了一点力把开口面积拓展的足够大了之后,从黑洞的另一边又冒出了一只手同样搭在黑洞的边缘,接着它把在虚空中的形体努力从黑洞中撑了出来。眼前的这幅场景着实使若汐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很早的恐怖电影《午夜凶铃》中的场景。
但当那个东西完全露出身形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了上来。那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容颜、以及非人类的细长幽暗形体怎么看都像极了自己曾经看到过、接触过的某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已经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
此时尖叫、悲鸣、以及绝望的哭声不断的在校园内回荡着,眼前的景象就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在人类无法抗力的因素面前人类所能做到的是什么?
那个存在从黑洞之中爬了出来。而眼镜男这个时候也已经被吸了一半进去了,只剩下肩膀以上的部位还露在外面,他的精神已经彻底的崩溃了。而他自己则也完全哭不出声来了。
它回过身来朝着眼镜男,尽管它没有任何五官但它应该是端详了一下眼镜男然后伸出它细长的手爪一把抓住眼镜男的头,不等他发出临死前最后的哀鸣就很轻松的一把扯了下来然后拿到它那与庞大身躯比例不相符的脑袋面前做出了“吃”的动作,随之眼镜男的头部就从若汐眼前消失了。
『骗人的吧…他就这么被吃掉了…』
若汐亲眼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而变得精神有些恍惚。明明刚刚还是完整的一个存在却瞬间变得支离破碎。眼镜男的残肢则缓缓的被黑洞向里面吸附着,最终湮灭在虚空之中一点痕迹都不剩了,只余下地下的一大滩血液迹在无声地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恐怖故事。
那个存在这时如死神一般缓缓的转过身来俯视着若汐然后也向他伸出了那双通向死亡的魔爪。
若汐见状于是不顾一切的向后逃走,但是事态的发展已经出乎了他所能预测到的范围,他没跑几步就被迫停了下来。以出发点为半径的5米内已经新生了好多个黑洞而且又有3、4个不明存在爬了出来。
眼下等待若汐的结果似乎只会是被撕碎这唯一的结果。
在耳畔回响的只有临死前的哀鸣和悲泣,没有任何的欢声笑语充斥着校园。在视野里的只有褪色异变的苍穹和无数吞噬着美好的虚空以及那些毁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这么结束了吗…人类那无比短暂的生命。』
面对那数十双伸向自己的魔爪若汐坦然的闭上眼睛接受着自己的“命运”。
「没有什么存在的命运是恒定的,而是会在自己的选择之下而瞬息万变的。而且每时每刻都可能会发生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遽然间,一个显得十分庄重且平静的女孩声在自己心中响起,那个声音像极了某个自己曾经听过某个声音但是这个时候若汐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大概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再去顾及那些吧。
尽管若汐闭上了眼睛但凭他的那特殊且极其敏锐的感官他感受到了,那些伸向自己的爪子被锐利的物体瞬间全部斩断了。而那些不明的存在由于失掉了自己的一部分躯体而开始变得更加狂暴起来,它们发出那些奇特的低吼声然后发狂似的冲向若汐,或许是它们认为这一攻击是由若汐所造成的。
「趴下!」
女孩厉声对自己命令道。虽然若汐暂未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但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于是他果断的趴下了。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十分正确的,因为下一瞬间爆炸产生的热浪和冲击波所称生的巨大力量足以掀翻周边任何一个毫无防备的事物。尽管他从死神的镰刀下再次躲过了这一劫,然而好运毕竟不会永远伴随着一个人。
虽然若汐努力使自己贴近地面,但在爆炸余末的时候他还是被吹飞了出去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不!我不要这样结束一切!”
若汐猛地从椅子上猛地坐起来的同时口中还惊恐的大声呼喊着。
「哐」
椅子因为他突然而至的力而向后倾倒最终重重的砸在大理石地板上,接着若汐突然发现眼前的情况似乎和自己所认识的有些出入。
但是当他冷静下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时他却发现自己眼前身处的地方不是意识中最后的学校前庭内,而是已经转移到了学校的时钟塔内。况且可以注意到此时依旧是黄昏天也并没黑下来,隐约也可以听到远际传来的嬉笑声。
然后他又把目光重新移回刚刚自己坐着的地方,与倒在地上的木椅同样显得陈旧沧桑的木桌上摆开着几本作业本。而若汐有一次意外发现这里是个好地方后,就经常来这里并把这里作为自己放学后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空间,这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处在学校中庭的钟塔平常是没有什么人会有闲心走那很长的螺旋式楼梯来到这里,却仅仅只能欣赏一下风景而已。
『难道说…那只是我的噩梦罢了?』
若汐根据眼前这些东西来判断的话,似乎是自己做着作业接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接着便做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可是那噩梦真的好真实啊…人类在灵灾面前显得那么无助弱小。虽然这是梦,但我觉得它已经极近真实了。我不想再看到那种场面了…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死去了。』
若汐一边感叹着自己所获得那些宝贵的启示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作业准备离开。
『最后的那个声音…我感觉到了,就是今天早上那个女孩。我有种感觉…我所希望知道的答案都能在她身上找到。但是我真的应该这么做吗…离正常人的生活又迈远了一步?』
若汐背起书包,扶起倒在地上的那张已经有些松动的椅子然后便从楼梯那走了下去。
尽管下楼梯时那种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荡着的感觉会令人有些诧异,但是尽管有再多因素若汐都觉得不是什么。接着他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接着便从钟楼内走了出来向着综合校舍所处的学校**前行着。
同样地,即使是在梦中从教学楼出来还是要经过和现在一样要走的校道。而若汐则特意在校道旁的公告栏前驻足观看真的是不是如此。
“不会吧…综合校舍封闭通知。难道说那个梦是我无意识间所看到的未来?!那么接下来…不!冷静!冷静!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若汐下意识的向旁边那一排路灯望去。
『就算是这样…那我也只要做出和梦里不同的选择就不会再是那样的结果了吧?可是…大家…不行!得快点见到她,然后问个清楚!』
若汐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抛下脑中其它的杂念然后加快着步伐前行着。
然则到了综合校舍门口也并未发生若汐梦中所见的任一种情景,这也着实让若汐松了一口气。他缓步走上台阶来到那紧闭的玻璃门处,上面果然贴了一一张通知阐释缘由。
大门门口处的灯虽然是亮着的但走廊及其他的地方却是一片黑暗,在那些黑暗中潜藏着什么若汐也是根本不清楚。但是若汐抬头仰视了一下楼顶,他仍然决定去充满未知因素的彼端。
接着若汐试着推了一下大门,本以为要想点办法才能进去的综合校舍的大门竟然是未锁的虚掩着。里面也异常的安静根本看不出是有人在里面维护的样子。
就在若汐犹豫究竟该不该上去的时候,他被背后突然响起的那沉郁低回的报时钟声而惊得一颤,平日里自己觉得悠长悦耳的钟声现在听来只会越发的恐怖。
『什么都不要去想…』
若汐一边努力的暗示着自己,一边慢慢的走了进来。待他松开扶着的玻璃门回弹关上的那一刻起,这里也就只有若汐孤身一人了。他大着胆子走到电梯前尝试能否按开电梯而以最快的途径上去,幸运的是电梯并未被关闭而是正常运转着。若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很果断的按下了最高层的按钮。
因为综合校舍的顶楼是电梯间所以电梯是不能直达那里的,只能选择先到达最高层然后再通过楼梯走上去。这时若汐才想起来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即同样位处于楼顶的是园艺部负责看护的楼顶花园。据说那里环境不错而且视野很好,传说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
『她还真会选地方啊…』
电梯到达了若汐所按的楼层,他从里面出来发现这一层依旧是一片漆黑在某种程度下显得十分瘆人。他快步走到另外一侧的安全出口处拉开了厚重的木门,里面的应急灯还好都正常工作着也着实让若汐松了一口气随之向他上走去。
突然他在快要到达楼顶时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这次得保险一点,起码得对将来要所准备。他坦然地闭上眼睛想通过自己的『预知』来提前知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很快他便喘着粗气从『时之海』里面回来了。
“可恶…根本看不清,感觉那段时间就像被擦拭过一样。所能看到的只有模模糊糊的东西罢了…刺眼的白光以及轰鸣。那个人一定是故意不想让我看到?”
若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着他开始调试着自己的呼吸。的确每次运用ESP之后都会有一定的后遗症伴随着使用者,而随之反应出来的差别也因个体差异而不同,爸爸曾告诫过自己ESP不能滥用否则会有很大的危险性,这样看来也算是一种体现了。若汐如今能把有害程度减成这样多半靠的是平日的锻炼。
“就算是未知的东西…尽管知道自已接触过就已经没有后路了,但自己认为应该的话还是不能放弃吧。”
若汐缓过来后,大踏步的走上去猛地推开门一扫视了一圈后才发现屋顶上空无一人,而天这时也已经暗了下来,已经什么都快看不见了。他凭着人类那微弱的夜视力确认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这里真的是没有人类的气息存在。
若汐在花园中四处的徘徊着,四周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着,旁边小桥潺潺的流水声,他注视着铺洒在地上的惨淡月光,感受着这里特别的格调。接着高空中呼啸而过的夜风打断了他原有的思绪。
『呃…不会吧?她难道是在耍我呢?把我约过来之后人却消失不见了…难道说这从一开始就是…』
“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乃想这么说对吗?终·若·汐~”
有个声音冷不丁地从若汐背后传了出来,可是若汐刚才却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气息。与此同时他通过地上的影子发现一个身影从自己背后几米外的水塔上一跃而下,既而落在自己前方的被黑暗覆盖处。
“哦,就你一个人呀,我竟然感受不到你的气息也真是失败。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蒲未叶同学”
若汐这次终于对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下了一个定论——她即是让自己生活变样的始作俑者。
“嘛嘛…看来乃已经看清了啊,这大概都是咱中午的失策吧?不过咱想这样的话就可以省去很多的说明工作了。那么就直接一点吧?”
蒲未叶接着从黑暗处以公主步走了出来,霎时皎洁的月光便照在她身上,水色长发在朦胧的月光相辅下闪耀着微光。
虽然她此时已经换下了校服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为主调并混有其它颜色的类似制服一类的衣服,但是可爱的女生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这一观点在她身上则能很好地体现出来。
起初若汐正视她的时候还不禁会心跳加速,但是当他注视到蒲未叶身上的一样东西之后那种感觉便瞬间荡然无存了,存在的只是抵触及怨恨。
“先告诉乃一件事情,刚才的那一切不是梦·魇,而是最真实的恐怖。很抱歉,突如其来的「灵界化」凭咱一己之力能平复已经是极限了。对于那些人咱也无能为力。但是从现在起…未来就不是今天你所面对的那么“和善”了。你必须要对你的未来做出选择了。”
蒲未叶先是朝着若汐弯腰鞠躬道歉然后淡然的说出这句话。
『不会吧…骗人的吧,我明明是睡着了…那么这些…那个眼镜男。自她的出现开始,这一天就开始变得不正常。难道…真如外界所传闻的一样…是他们的存在扭曲了这个世界?!』
若汐久久地盯着她披肩上那特殊的标志而开始感觉有些后怕,因为在大多数人类的眼中它们即是接近魔鬼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它们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想到这里若汐不禁往后连连退去。
蒲未叶似乎是注意到了若汐那惶恐的视线,于是她很直白的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述说了出来。
“如乃所见,咱确实是「灵绪抚互助委员会」或者应该称作「镇魂幡」的话也许乃会更加熟悉一点吧?但是咱要告诉乃的是,有些东西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为真实的。还有乃再这样逃避下去也迟早会被那群“刽子手”找出来然后·杀·掉·的。”
言语之中若汐只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也许自己本身就不应该来这里。他的心里在唆使着自己刻意去回避去质疑她的每一句话。毕竟自己也早就猜到她不是什么好人。
“乃在担心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咱是「镇魂幡」所以乃才会不相信咱而回避。唔…这样很伤脑筋啊,乃的心已经合上了…”
蒲未叶侧着头望着若汐,她思考了一下随即做出了对眼下情形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突然她努力踮起脚尖尽量缩近自己和若汐的身高差接着便把自己的右手搭在若汐胸口上。
“没事的,咱不会伤害乃的哟。咱只是给乃看一些内心中真实的东西而已。也只有这么做乃才肯相信咱吧?”
蒲未叶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之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说...』
突然若汐感受到自己的心中(精神层面上)多了一条分径出来,而那条分支连通的另一端即是蒲未叶的内心。循着内心中的诱导,若汐很轻松的就与之相接绪。
『她这是打算把她的一切对咱坦诚相待吗…对于一个尚且立场不相同的人有必要做到这样吗?难道说…我真的误解她了吗…不行,既然她把心扉向咱敞开了。那么接下来咱自然会做出判断。』
若汐直截了当的推开了她的心扉,随之那宛如洪水一般的记忆思潮差点没把若汐所淹没掉。但若汐并不受之影响而是用心感受着那些如同潮水般的记忆,他把自己的精神完全同步到与蒲未叶的思绪中从而实现『心桥』最大的延展化。
慢慢的他不禁为他所看到的东西而感到些许吃惊和诧异,因为许多外界对「镇魂幡」不好的传说并非全都是真实的,至少这么看来是这样的。
『这些…没有虚假的成分,感受不到对记忆进行伪造的痕迹。』
渐渐的若汐看到了她那充斥着悲伤辛酸的过去,当年在熊熊烈火中痛哭的女孩如今却成为一位意志坚定的“理想主义者”,在那之后不幸就一直缠绕着她。若汐也才了解到相对于她自己的生活是何等的安逸。在她在世间彷徨显得无助时「镇魂幡」的人出现接纳了他。
他也开始有点明白蒲未叶是为什么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也开始明白他们中的许多人为什么能凝聚在一起共同向着统一的目标所努力的原因了。
『难道我们错了吗…他们并不都是坏人。他们也只是这个世界变革的陪葬品,受害的并不只是我们。而他们也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世界变的更么好一些,尽管不被人理解…但溯源,到底谁才是当今混乱的始作俑者?』
若汐感叹着的同时,主动切断了与蒲未叶的接绪。
蒲未叶也睁开眼睛,把手从若汐身上移了开来然后用她独有的微笑问道
“看过这些后乃可以相信咱了吗?”
“…嗯,确实难以置信。但是我姑且相信你。”
若汐用有些困惑的语气对眼前的少女说道。
“那么咱也就长话短说跟乃讲解一下目前的形势及一些乃需要知道的东西再由你自己来决定吧?”
蒲未叶转身以轻盈的步伐走上小桥穿过潺潺流水的小溪接着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待若汐坐定后二人的相谈问答也就此开始。
一切在朦胧的月色下看起来都是那么惬意美好,但谁又知道在天际彼方的行云之中又暗藏了什么怀有恶意的存在。
在阴暗处、在黑暗中总有东西在窥伺而蠢蠢欲动着。
灵绪,这一词最早出现在古代对某些人施做产生的不可思议现象的称谓的统称,他们认为这即是凭借通灵术而与灵脉接绪既而与神灵相通相**。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及科学的不断发展,一些过去无法解释的现象现在可以解释了。这个词也就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而有一部分能亲身体会到的则是对它的存在有了新的感悟。
而要实现那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借助灵脉是必不可少的。而灵脉,这一词同样最早也被人们认为是迷信的一种说法。上古时期人们认为灵脉是连通着世界魔力之源的大血管经此不断地循环往复着且无处不在。
就在近代人类科学研究的确发现在空间和时间的夹缝中存在着一种物质,它在努力维持着二者的相对平衡。它的存在十分的微妙,它的存在形式与空间和时间一样独特而且一般人类若非有极高的感知能力近乎是不可能感知到它的存在。的确世界的各个角落也都能看见它的分支,它也确实担当着世界命脉的作用。
只不过在命脉中流淌的不是鲜血,又是一种神奇的存在——臆方子。这种从某种意义上与粒子的存在相似的东西就是灵脉中流淌的血液也就是古代人类所说的“魔力”。
灵绪从现代认知角度来说本质上来说是对人们脑内存在的一种特殊回路的统称而这种回路在维持人类的存在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每个人的回路不因你是不是ESP能力者都与灵脉相接绪。(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ESP能力者的回路较普通人来说与灵脉联动性更高、对之更加敏感罢了)而灵绪即是维持着物种的存在的重要机能,它把自身的臆方子与灵脉中的互相交换着,再通过灵脉调合着时间与空间的关系使其趋近于稳态,存在才能完整的在这个世界上具现化。相反地,若是灵绪一旦用尽或者出现重大问题那个机体则会在顷刻间从这个世界上湮灭掉。
这种湮灭并不是单纯的「死亡」而是从时间和空间中把你的存在彻头彻尾的抹去了一般,就好像根本没存在过这个世界上一样。若是单纯的「死亡」起码在空间上所保留下来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遗留下去。
对于灵脉和灵绪的起源,大部分人认定,前者估计是从宇宙初开之际就已经构建好的了形式,这种三位一体的构架少了其中任何一方都会崩塌。但后者这是否是人类在进化演变过程中所进化出来的独有能力暂时还未有定论。但是更多人相信这是人类亦或者这种存在本身从一开始既具有的特殊之处。
毕竟从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遗迹中不难看出人类曾经使用灵绪所遗留下来的产物。玛雅人的水晶头骨以及埃及的金字塔在他们那个年代以当时的水平来讲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很多人坚信以科学的角度早晚可以得出合理的解释,的确;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以及合理的解释。
「存在即合理」
而那些所谓ESP能力者们他们的灵绪结构就相对于正常人来说比较特殊,他们的回路即可与外界相通,以此为契机实现那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比如说终若汐所掌握的「预知」以及「心桥」在科学界皆被归为ESP能力的一种,大多数人也只是对其有所耳闻罢了,但它的究竟是怎么样官方也至今未对外公布过他们的研究成果。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更加扑朔迷离的东西人类至今尚未研究透彻。
而能自由掌控灵绪的人则被称为“灵绪抚”,然后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于是决定建立一个协会帮助彼此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便是早期的「灵绪抚互助委员会」的由来。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对于比自己强大且未知的东西都会感到恐惧既而开始排斥他们,而灵绪抚的存在也恰恰如此,这也使得他们不得不隐瞒着混迹人群。
这样,彼此之间也都相安无事的过了不少岁月。然而随着世界不断的异变,愈来愈多的争端与问题随之暴露了出来。
社会的分层化以及优质资源的稀缺,隔三差五的灵灾、幕后操控着战争甚至左右着人类社会的进程等等行为彻底激怒了人类,于是他们终于达成一致优先解决“外患”。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们中的一些激进分子便成立了反抗组织「镇魂幡」,他们的初衷即是为那些死难同胞的亡灵所平复他们的怨气引渡他们安心离去。继而慢慢地开始把问题无限扩大。
本以为可以就此安定的外界也不由得再度应对,但这次他们再也不手软了。
但是被人类戴以荆棘之冠的并不都是恶人就像《圣经》中记载着为人类慷慨赴死的耶稣基督一样;真正的原罪其实还是属于人类自己。
但是人类却还不能畏罪而死,因为这一切依旧尚未到清算之日。如今的一切究竟算什么?
不是没有答案或是隐藏了起来,而是自己亲手把答案弄的失真了罢。
“可是我不懂啊…人类为什么要彼此互相伤害?明明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难道所两年前「曼哈顿事件」中那些人就纯粹是用完就无意义的棋子吗?!”
听蒲未叶讲了这么多,若汐的世界观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着,他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些失望。
“有些事情…现在的你可能不懂,这里面的关系十分微妙复杂。而且我现在也可以感觉得到你其实还是对我怀有戒心的吧?”
“果然跟同类交流时候就是感觉不悦啊。自己的心就如同被对方挖了出来任由他人观赏一样。”
若汐苦笑了一下讽刺着蒲未叶的行为,蒲未叶赔笑了一下接着用闪烁其辞的阐释着。
“这大概也是乃身体内的灵绪现状态还不是很稳定暂未达到万全,虽然它们中的部分已经成型开始运作…但是总隐隐的有种感觉即是它尚有一部分在沉睡隐藏着。其实这也是我们来找乃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虽然乃现在还不是灵绪抚但未来的可能性却是无尽的。”
“那…为什么选择我?现在的ESP能力者也并未死绝吧?”
“因为那是…他们都并未有足以改变这个失真世界的可能性。”
蒲未叶盯着若汐那琥珀色的瞳孔意味深长的讲道。
听到这句话之后若汐的大脑不禁进入了三重停滞状态,他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样的能力。人类试图改变这个世界想让这个世界顺其意而行近乎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且就算有这样的可能性也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头上来。
『改变世界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我们是人类中特殊的存在,但再怎么说…我们毕竟不是神。』
“乃会这么认为也并不奇怪,毕竟当初咱知道这个可能性竟然是一个「正常人」之后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我们的会长让我们坚信着——人类的可能性。【人类越是在困顿磨难中才会有所觉悟继而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绝处逢生,这难道不就是奇迹吗?虽然看起来淼淼无期,但根据「预言」终究会有一个人出现让这失真的一切回归正轨。】”
蒲未叶接着把视线移向远方灯火通明的高楼及远方可以依稀眺见的地平线充满希冀的说着。
“所以请姑且相信我们吧。相信人类的可能性、相信你自己。为了更好的未来,我们一起去努力改变这个世界好吗?”
蒲未叶带着她甜美的微笑向若汐伸出右手邀请着他。
若汐瞥了一眼那雪白纤细的小手,这双手不知道为了眼下这个世界而牺牲了多少,本来应该享受美好生活的手却沾满了鲜血。虽然这一切皆是为了“正义”,但是自己应该走上和他们同样的道路吗?
面对那只伸出的小手若汐似乎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该拒绝。
急骤的夜风从彼方拂过二人,摇动的树杈在风中“沙沙”作响着。蒲未叶那水色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显得楚楚动人。
但若汐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若走错一步那么将全盘皆崩,他这个时候已经感受不到真实了。他预见不到可能的“果”。
蒲未叶见他依旧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于是低头俯视了一下地上那因光的直射而摇动的月光然后用甜美的微笑感叹着。
“汐君啊,乃的优柔寡断最终会害了乃自己的…那么咱来帮乃一把吧?”
突然微笑消失了,随着一股杀气霎时冒出。只见蒲未叶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把他一把拉了过来,在这一瞬间若汐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拉了过去了。
接着蒲未叶顺势用一把不知从何处拔出的短刀架在若汐的脖子上,一副准备要把他抹杀掉的态势。
二人身靠着背后的护栏,当若汐还未因贴近的锋芒而寒颤时,突然间风也开始呼啸起来似在对蒲未叶的行为而感到愤怒一样,猛烈的风压让若汐感觉有一些难以承受。但实际上却不然。
几道几近灼眼的白光伴随着风压,从栏杆边缘之下缓缓地升了上来,这一场景着实划破了原本寂寥无人的黑夜。又有新的事物乱入,事情节奏进展得太快让若汐根本不知所措,他不得不呼吸着夜晚那略显寒冷的空气刺激着大脑。
“哼…果然是CCS吗?刚才那么大范围的灵脉扰动,要是他们没一点反应才奇怪呢。不过,竟然这么迟才做出反应也真是够可以的?”
蒲未叶侧着头扫了一眼那架悬浮在空中的的直升机,那架直升飞机十分意外地并没有发出像其它直升机那样发出喧嚣的“突突”声,而是相对来说小很多的“嗡嗡”声。凭借机身上探照灯的光芒可以比较清楚的看见它黑色表面上涂写的编号以及装备。
就在二人与眼前的失语鹰直升机相对峙时,突然伴随“嗙啷”一声原本闭合的天台大门被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呈包围趋势慢慢向二人所在的位置靠拢过来。
“下面的『镇魂幡』残党听着,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并释放人质我们还会依据12号令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能我们就要强攻了!”
这时直升飞机上的人通过机上的扩音器中向蒲未叶喊话道。
『别开玩笑了…你们要是强攻的话那我一定会没命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我真的不应该相信她才对…刚才发生灵灾的时候CCS又不出现…现在倒好了。』
若汐在心中暗暗的叹着气抱怨着,自己的生命现在完全是捏在他人的手里只要双方稍稍一失,自己就会成为这次纷争的牺牲品。他可不愿意这么早就命丧黄泉。
『我该怎么做…我应该反抗吗?』
突然这时若汐的心里再次传进蒲未叶温柔的声音。
「汐君很抱歉这么粗暴的对乃,咱不得不这么做啊,但是请放心咱不会伤害乃的,毕竟咱是在乃这一边的。他们从一早就开始在那里窃听我们的谈话了…很抱歉,咱也是刚刚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那么姑且给乃留有一定的思考时间吧…等乃能做出选择了,咱会再来找乃的。」
心里的余音尚未消散,只见蒲未叶把若汐向前一推然后向后方的护栏处纵身跃了过去。
「那么…再会。」
“快!嫌犯跳楼逃跑了!”
楼顶上那一队人马对蒲未叶的行为也着实吃了一惊他们马上向着若汐靠拢过去,空中的直升机也迅速向前飞去,但就在这时一个金属做的罐子从护栏下方被高高的抛了上来直朝直升机飞去,想必那应该是蒲未叶给自己脱身用的手法之一。
直升机飞行员的反应速度也十分敏捷,他立马拉升了高度而楼顶上的人员也敏捷的卧倒在地。而若汐也被他们中的一个按倒在地上。
随即那瞬间耀眼如日光直射一样的强光短时间内夺取了所有人的视野,看来那个金属罐子应该是特制的闪光弹了。
等到视力恢复的时候,蒲未叶也早就凭借她身上不知什么装置荡到了综合校舍后方的学校后山里,消失在了夜色中。
“可恶啊…EMCL呼叫EMCA,目标已经脱离预定地点进入校舍后方的山中,你们从空中进行搜索我会派人从地面同时协助的。”
领队的那个高大的男子迅速爬起身来从蒲未叶跳下去的方向注视着彼方林子中的动静以及她可能行进的方向一边通过无线电和另一方通信着。按倒的那个人接着和其他人一样到护栏边注视着四周的变动。
“收到”
随即天空中盘旋的那架失语鹰俯冲下去仔细的借着探照灯的灯光搜索着密林。
“3队、2队协助EMCA从地面进行二位一体搜查,授权使用致命武器。”
那名男子淡淡的说出这句关乎他人生命的话时感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蒲未叶理应就是该被猎杀的存在一样冷淡。若汐不禁被眼前这些人而感到惊愕。
『他们面对灵绪抚时真的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仁慈…就感觉他们不是人一样。咱若是被他们发现的话…很难说会不会也…』
“很抱歉让你受惊了…想不到「镇魂幡」残党竟是如此猖狂,引发大规模灵灾还要劫持人质。啊,那个我忘记自我介绍了,不好意思。我叫穆谳,隶属CCS应急机动作战部队指挥使。我们想对刚才的情况了解多点,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吗?”
穆谳调整了自己的对讲麦克风然后走了过来向瘫坐在地上的若汐问道。
“你可能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还是请你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我们到那里会再跟您道歉的。”
若汐看穆谳那魁梧的身材想到若是自己不答应也估计会被对方一把扯起然后带走吧,看来今天的情况并不能由自己说了算了。不过他现在心很虚,毕竟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到底有没有被对方所察觉但是倘若眼下自己拒绝或者反抗的话估计可能会被杀掉。
“嗯,好的···”
若汐点了点头之后跟随着穆谳从楼顶花园上离开,消失在了漆黑的楼道里。
离去时,若汐可以还隐约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密集枪声以及穆谳身上的通信装置里依稀传出的追击蒲未叶的报告声。
隐隐有一种预感,和煦宜人的晚风从今夜开始不会再平缓下来···直至终结。
在十几分钟之前一切都还没变得那么糟糕的时候,一切都看似很安详。校园内残余人员似乎也终于全部走光了而真正开始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你应该也了解到什么了吧,关于那件事情?”
蒲未叶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用温柔的眼神目视着若汐问道。
那件事情即使是在今天这个时代也依旧经常被提及。2039年7月15日发生在美国纽约下辖区曼哈顿岛的连环炸弹恐怖袭击,在那次袭击于短短41内直接摧毁了曼哈顿岛上最重要的几个街区。且由于爆炸时是白天工作时间,再加上平均每平方千米有26668的人口···
在那天死亡人数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死亡人数达到2万3000多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这也是即2001年9.11之后恐怖袭击致死最多也是破坏程度最大的一次。
毕竟那个时候发生的毫无征兆。而事后美国五角大楼也专门成立调查小组前去调查却毫无头绪认定这并非是人类所认知的原因所引发的“爆炸”而不得不将工作委托至国际方面寻求援。
CCS也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崭露头角经过一番调查后将荆棘之冠加以名不见经传的「镇魂幡」头上。
以此为转折点,双方也都因而在国际上出名。只不过两者的名誉有着天差地别之殊遇。
“嗯···传说就是那件事情之后国际才正式承认了CCS的地位并全权交予其负责的对吧?不过说真的···这真的是因为人类自身的利欲熏心所导致的吗?”
若汐不安的看向另一侧与自己相反显得很镇定的蒲未叶。
蒲未叶并没有就若汐的这个问题进行细致的回答而是用充满哀伤的口吻说出「真相」。
“那件事情怎么说就算那个时候发生,早晚也是会在某个时间点上爆发出来的。毕竟罪恶种子早已被埋下。但是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加速世界兴亡的却是他们。他们只是觉得不公平因而决定这么做罢了···但是也不能说我们也没有责任,虽然我们也马上开始反省并警醒下属,可是事后前任会长还是因CCS的追杀而同样成为那次悲剧的陪葬品了。可惜因此而枉死的那些人呐,他们至今依旧徘徊在阴云里不肯散去吧?”
听到蒲未叶的这番说辞,若汐真的是很难相信眼前的现实。因为他想不到人类竟然会如此的凶残以及贪婪自私。
蒲未叶努力克制住自己此刻的心情避免在若汐面前失态然后用平和一点的语气说道。
“不过再多的具体细节咱也不是很了解,毕竟那天在那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知道的人恐怕不是死了或者就是保守如瓶吧?但我们只要记住一点就可以了,那就是····这一切灾祸因世界的失真而致使人性泯灭。”
2039年的曼哈顿在骇人听闻的的「陨星之雨」事件之后依旧作为世界的经济和金融中心而继续闻名于天下,大概也是托那些急速坠落的陨石并未过多的损毁美国的经济命脉而使得其相较其它国家的经济中心得以能够继续发展。
虽然环境变迁带来的影响对美国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是它们也给予了相应的处理使得它更加“坚强”并焕然一新。
正当人类为自己眼前所取得一丝丝成就而感到自满富足的时候,在幕后却有人肆意的糟蹋着这美好的一切。前一次悲剧所致的眼泪尚未流干而这一次的悲剧所带来的伤痛则使人趋近崩溃。
而事因根据蒲未叶的记忆若汐多少有了一些了解,灵绪抚们因为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而使得他们能够在如今的人类社会中不知不觉的占据着上层的地位。因此他们中有一部分心眼不是很好的人便开始操控着他们所能控制的事情按着自己的意愿进行着。
据CCS美国纽约分局的事后调查报告显示,曼哈顿的基本全数的公司及证券交易所都安插着「镇魂幡」的成员。他们垄断着在暗地里私自玩弄着人类的“未来”。
根据爆炸袭击前的安保摄像所记录的画面来看,当天确实从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毫无异常。但是CCS还是不知凭借何种手段锁定了一间名为“eclipse”(日蚀)的公司。
这间日蚀公司很不巧,大部员工更不用说领导层都是灵绪抚但是他们是否全数是「镇魂幡」的成员,对于这一点灵绪抚内部都不是很了解但CCS则以偏概全的全部说是恐怖组织的内部成员。
“爆炸”的中心或者说是源头追溯起来的话也是日蚀公司所处的那幢大厦开始的。根据CCS披露出来的部分情报来看,是因为CCS纽约分局的人敏感的意识到了曼哈顿可能潜在的问题于是未向上方再做进一步的申请便私自开始了调查行动。
根据行动小组的作战计划书,CCS披露说伪装成做生意的人前往日蚀公司宣称要与他们的高层进行洽谈。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因而CCS做出了一些猜想。
对方见的确利润丰厚也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安排了一场高层会议。但是调查小组故意刁难想使他们露出破绽于是便谈崩了,双方便开始激动起来。一向自傲不羁的灵绪抚怎会容忍这样的人,于是便对他们使用了「心灵致动」试图让对方屈服。然而对方毕竟是受过CCS严格训练的人怎么如此轻易的就受那些“半吊子”的影响。
而对方见无效便彻底起了杀机试图用ESP杀死行动小组,但行动小组已经将情报发还给了总局。而那些丧心病狂的「镇魂幡」成员先是残忍杀害了所有人并因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打算毁掉这里。却没料想到天意难违,因为他们自己的失误而和其它死亡的人一样湮灭在火海中。
从这份十分不符合逻辑的报告书来看,CCS似乎是因为找不到更加确切的证据来栽赃灵绪抚,只好编出这么一个难以令人信服的理由。继而CCS又披露出了更多「镇魂幡」的负面的消息,是人类从此被仇恨所蒙蔽了双眼。而根本没对之深究下去也就完全信服了这一说法。
但CCS自己内部的人是十分清楚这是一起与天启、通古斯爆炸以及印度死丘事件齐名的灵异事件。
从此,世界终于达成了一致——ESP能力者即是危害世界安定繁衍的罪恶之源,务必将彻底驱逐出这个世界。
“很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
随着机械声的响起原本紧闭的门禁被解除了,接着那结实厚重的合金门打开了。接着,穆谳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间怎么看都不是用来迎客的房间内。
这间足有20多平米的房间内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之外便再无他物,显得异常的空荡。而这里给若汐的印象也是和想象中警方做笔录慰问受害者的地方相去甚远,这里的环境倒像极了——审讯室。
若汐从到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便开始观察着,房间的内壁全部覆盖着白色的软质墙包,头顶的灯光设计的也是微妙无形中给人施加了一种压抑的气氛,而且墙角还有着监控摄像头。最令若汐感到在意的是他左边墙壁上的那一面黑色的大镜子,向那里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镜面中那惶恐不安的自己。
但若汐清楚的知道那并只是一面单纯的镜子就那么简单,而是一面原子镜。对面的人恐怕从一开始便在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被对方列为了怀疑对象。
随着穆谳的一步步靠近若汐的心跳不禁开始加速,自己的内心也在无形中给自己施加着压力。但是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这个时候若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那么肯定就彻底暴露了。
『不会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只要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就可以了。』
“那么我先代表CCS星雾分部的全体人员向您道歉,由于我们的工作不力而使您今天遇到了那么大的危险。刚才我因为后续工作的事情还要处理实在走不开所以迟来了。很抱歉。”
穆谳先是对着若汐鞠了一躬,然后抽开若汐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今天的咖啡觉得还不错吧?”
“嗯…挺好喝的,就是糖稍微加多了。”
若汐注意到穆谳的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估计里面多半都是关于自己的资料。想必如果问到自己的一些个人信息的话自己是不能说假话了,但是剩下的那些比较敏感而且又没什么人知道的东西若是被问及自己有必要掩盖吗?
“是这样啊,那么下次有客人来时我们会注意一下的。那么我们接下来可以谈谈正式内容了吧?”
穆谳喝了一口另一个杯子里的咖啡之后放下杯子,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语气说道。这种无形的威压不禁原本稍微缓和一点的气氛瞬间就降至了冰点。
“我稍微看了一下关于你的档案,无不良行为也无不良记录,父母亲皆与CCS有着联系。在校成绩优异,口碑良好。也曾是『殒星之雨』的受害者。放开这些不谈,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是蹊跷。”
听到这句话若汐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他努力使自己稳住不要暴露马脚。
“先是有「镇魂幡」残党混进你们学校接着很快便发生了灵灾,学校里的四维轴上也有使用大型ESP的痕迹。那也就是可以认定这是由四维轴过载所引发的时空崩坏所引起的灵灾。而似乎是那个逃犯良心大发从内部终止了灵灾。那么灵灾发生时你在哪里?”
穆谳谈及的四维轴即广义上我们认定的时间与空间交替所形成的。现在看起来暂时没有什么不妥,但对方手里还握有什么牌若汐也是一概不知,他只能看一步走一步的狼狈应对。
“今天下午你学校**的综合校舍据说是维护休整,可是维护人员却未到位,而整栋大楼已经被校方封闭了。那么我们可以说如果一个学生没有强烈的特殊意愿是不会在周五放学后私闯已被封闭而且漆黑的校舍的吧?而最奇怪的也在这里,你却神奇的出现在了楼顶而且和逃犯在一起?”
穆谳的这一番话不由直接将军,对方直接把王牌打了出来让若汐开始感到惶恐。若汐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几滴冷汗,他注意到穆谳的眼神也开始变的犀利起来了。直视着自己试图在读取自己的心思让自己从实招来。
『我可没有那么弱…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checkmate吗?』
“那个…其实我…我是…”
听到若汐结巴的回答,穆谳以为自己的心理战术取得了胜利情不自主的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但若汐接下来的话则差点让穆谳从椅子上摔下去。
“去…去表白。”
若汐装着难为情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句话。穆谳听罢,一拍桌子显得很激动的站了起来,以惊讶的目光盯着若汐,但是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样好像有些不妥于是便坐下。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年轻人不要被美色所诱惑而毁了一辈子,要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估计你已经被她杀掉了吧?我们在校方那里核实了一下她的身份信息,但却已经查不到任何记录了。她很狡猾的。所以年轻人眼光欠佳啊…”
穆谳听到这种意外的回答只得开始转移话题来规避刚才的失败,面对着这一话题的结束若汐紧张的心绪有也暂时缓解,看来对方已经取信于自己了。
“是的…”
“我就说终溧前辈的儿子绝对不可能与恐怖组织相互勾结的。话说回来,「殒星之雨」时,我可是受了重伤啊,如今能恢复成这样也是洪福了。你真的很幸运,或者说也许是托在天的前辈的福吧?对于你父亲的事我们也感到很遗憾,毕竟前辈的贡献真的很大。他就这么走了…”
其实对于自己父亲生前在CCS工作的事情,若汐自己也是一无所知。他最多只是知道父亲曾在美国的斯坦福大学任教,而他同时也是十分痴迷于关于ESP的研究。他也是在后来父亲的葬礼上才从父亲的同事那里知道父亲曾很久以前就与CCS开始接触而且是CCS星雾分部的骨干以及创始人之一。父亲一直在帮助自己隐藏着真实的自己,为的只是让自己不受更多的伤害罢了。
但是如今已经没了父亲的庇护,而且自己已经是和CCS势不两立被世界所驱逐的存在。这近乎“瞬间”的转变让若汐难以接受。
想起这些,若汐不禁开始有点想哭。
“不好意思谈到你伤心的地方了…很对不起。感谢您的配合,对于今天的事情我们再一次道歉。已经这么晚了,不如让我送你回去吧?”
短暂的谈话之后,穆谳眼下终于有了肯放自己走的意思。若汐才终于彻底放下心以为一切可以暂时结束了。
『但是…我还有办法回去那个“安定”的世界吗?感觉就算现在回去,这也只是新的开始罢了。也许从很早的过去开始世界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一切。』
曾经冰冷寒颤的月光在灯火阑珊之所毫无容身之所,但如今只有稀稀散散的几盏路灯在与夜的黑暗抗争。毕竟现今的世界现实是可利用的资源越来越少了,人类已经不能如过去一样再肆意浪费挥霍了。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23点刚过几分,大街上早些时候的喧哗气息早已伴随着夜的降临而隐藏在黑暗之中。现在整个街上就如同来到了一个新世界一般陌生,毕竟在记忆之中过去可不是这样子的。而若汐也是自灾难之后第一次切身体会“夜市”着“热闹”。
由于太晚了街上也就只有偶尔经过的夜班车尚在运营着,除了特殊性质的店铺之外其它的都已经打烊,只虚有着招牌还象征着曾经昼时的存在。灾难留给人类的只会是永远的殇和沉痛,自从那之后政府号召节约能源而进行灯火管制之后曾经不夜的城市的在中国都得以安眠。
而若汐被带去的CCS星雾分部所在地距离若汐家所在的兰若区隔了很长一段的距离,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但很幸运的是,刚好有一辆出租车从分部大楼前经过才得以回家。
他到了离家最近的一个路口要求司机在这里停之后便沿着街道一边感受着夜晚这个城市特殊的魅力一边走着。他在思索着今天的事情,试图缕清思路。
“最后还是背叛了吗···毕竟已经没有选择了,然而就算是这样也依然坚持。看来双方都有着自己所需要坚守的东西。余劫只不过是给苟延残喘的世界的安乐死吗···”
“穆叔叔,最后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穆谳站起来企图送走若汐的同时,若汐开口问道。
“是关于什么的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回答的。”
“为什么您们非要杀光所有的ESP能力者吧?毕竟他们之中不都是「镇魂幡」那种极端分子吧?[曼哈顿事件]的调查为什么是如此的不合理?难道彼此真的没有办法和解一起共同度过余下的难关?”
若汐听到对方的应许一不注意情绪上来了把心中的困扰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
问题一下让穆谳沉寂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个少年的问因为这些问题也曾经让自己一度困惑过,但是自己在探索的过程中迷失了继然忘却了自己曾追求过的和平。
“这个问题就由我来回答你吧。汐。”
随着门禁的再度解锁,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沉寂。
“分部长...”
进来的这位体型壮实高大的人给若汐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他不禁开始在记忆中搜索着与之相匹配的人。
“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你难道已经完全忘了我?”
男子走到若汐对面用他那坚毅的双瞳注视着若汐。
眼前的男子隐隐约约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使得若汐不禁开始在记忆中搜索着有关的记忆。
「我很小的时候好像见过他,那个时候父亲有几次邀请过他到家里做过客...在出席父亲的葬礼的人中好像有他的身影...应该是曾经和父亲一起共事过的好友吧?」
看着若汐依旧有些困扰的样子,男子意外爽朗的笑了一下说道。
“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也许我简单的自我介绍几句应该就能唤醒你的记忆了吧?”
CCS星雾分部分部长——东莱雨田,美籍华人,最早在CCS旧金山支部任职,后「曼哈顿事件」爆发之后因追查「镇魂幡」在美国的残党以及遏制多起「灵灾」有功而平步青云,但不知何原因而调离美国来到中国的星雾市屈职于分部长一职,主要负责华中「间缘区」以及「安定区」的灵灾紧急应对问题。
“小穆啊,你辛苦了。你就暂时先去休息一下然后处理自己剩下的事吧。等会你再回来把这孩子送回家。”
“是”
穆谳鞠了一躬待门禁重新闭合之后这间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但就算是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有着些许的不安。自己最后那句冒失的言语也许断了自己的后路而引入新的麻烦。就算是穆谳真的离开了也很难说那面原子镜后面还有多少人在观察着自己。
“你觉得你自己对「镇魂幡」了解多少呢?”
正当若汐准备回答的时候,东莱就已经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而根本没有给若汐留以开口的机会。
“估计也只是停留在披露的资料以及传闻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镇魂幡」这个名称之前还有一个被忽略着的名字——「灵绪抚互助委员会」。而「镇魂幡」则是从后者分离出去的极端分子组成的恐怖组织。也许没有发生过「曼哈顿事件」的话很难知悉他们的存在吧?毕竟他们可是小心谨慎地度过了几百个世纪的存在。其实...对于他们的存在我也表示同情但现在的世界形势已经容不下他们的存在。”
东莱分部长侃侃而谈着,言语之中好像有着对灵绪抚的同情。这不禁让若汐感慨万分,果然父亲加以亲信的老友不是像普通人一样头脑狂热被蒙在鼓里的类型。
但是就算是这样,若汐依旧对他怀有一丝戒心。毕竟从一开始他就试图窥视自己的“内心”,这当然不是利用ESP而是单纯的「冷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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